是歲,漢大司馬琬以病固讓州職于大將軍禕,漢主乃以禕為益州刺史,以侍中董允守尚書令,為禕之副。 時戰國多事,公務煩猥,禕為尚書令,識悟過人,每省讀文書,舉目暫視,已究其意旨,其速數倍於人,終亦不忘。 常以朝晡聽事,其間接納賓客,飲食嬉戲,加之博弈,每盡人之歡,事亦不廢。 及董允代禕,欲斅禕之所行,旬日之中,事多愆滯。 允乃嘆曰:「人才力相遠若此,非吾之所及也!」乃聽事終日而猶有不暇焉。 烈祖明皇帝下正始六年(乙丑,公元二四五年) 春,正月,以票騎將軍趙儼為司空。 吳太子和與魯王同宮,禮秩如一,群臣多以為言,吳主乃命分宮別僚;二子由是有隙。 衛將軍全琮遣其子寄事魯王,以書告丞相陸遜,遜報曰:「子弟苟有才,不憂不用,不宜私出以要榮利;若其不佳,終為取禍。 且聞二宮勢敵,必有彼此,此古人之厚忌也。 」寄果阿附魯王,輕為交構。 遜書與琮曰:「卿不師日磾而宿留阿寄,終為足下門戶致禍矣。 」琮既不納遜言,更以致隙。 魯王曲意交結當時名士。 偏將軍朱績以膽力稱,王自至其廨,就之坐,欲與結好。 績下地住立,辭而不當。 績,然之子也。 於是自侍禦、賓客,造為二端,仇黨疑貳,滋延大臣,舉國中分。 吳主聞之,假以精學,禁斷賓客往來。 督軍使者羊道上疏曰:「聞明詔省奪二宮備衛,抑絶賓客,使四方禮敬不復得通,遠近悚然,大小失望。 或謂二宮不遵典式,就如所嫌,猶宜補察,密加斟酌,不使遠近得容異言。 臣懼積疑成謗,久將宣流,而西北二隅,去國不遠,將謂二宮有順之愆,不審陛下何以解之!」 吳主長女魯班適左護軍全琮,少女小虎適驃騎將軍朱據。 全公主與太子母王夫人有隙,吳主欲立王夫人為後,公主阻子;恐太子立怨己,心不自安,數譖毀太子。 吳主寢疾,遣太子禱于長沙桓王廟,太子妃叔父張休居近廟,邀太子過所居。 全公主使人覘視,因言「太子不在廟中,專就妃家計議」,又言「王夫人見上寢疾,有喜色」,吳主由是發怒。 夫人以憂死,太子寵益衰。 魯王之黨楊竺、全寄、吳安、孫奇等共譖毀太子,吳主惑焉。 陸遜上疏諫曰:「太子正統,宜有盤石之固;魯王籓臣,當使寵佚有差。 彼此得所,上下獲安。 」書三四上,辭情危切;又欲詣都,口陳嫡庶之義。 吳主不悅。 太常顧譚,遜之甥也,亦上疏曰:「臣聞有國有家者,必明嫡庶之端,異尊卑之禮,使高下有差,等級逾邈;如此,則骨肉之恩全,覬覦之望絶。 昔賈誼陳治安之計,論諸侯之勢,以為勢重雖親,必有逆節之累,勢輕雖疏,必有保全之祚。 故淮南親弟,不終饗國,失之於勢重也;吳芮疏臣,傳祚長沙,得之於勢輕也。 昔漢文帝使慎夫人與皇后同席,袁盎退夫人之位,帝有怒色;及盎辨上下之義,陳人彘之戒,帝既悅懌,夫人亦悟。 今臣所陳,非有所偏,誠欲以安太子而便魯王也。 」由是魯王與譚有隙。 芍陂之役,譚弟承及張休皆有功;全琮子端、緒與之爭功,譖承、休于吳主,吳主徙譚、承、休于交州,又追賜休死。 太子太傅吾粲請使魯王出鎮夏口,出楊竺等不得令在京師,又數以消息語陸遜;魯王與楊竺共譖之,吳主怒,收粲下獄,誅。 數遣中使責問陸遜,遜憤恚而卒。 其子抗為建武校尉,代領遜眾,送葬東還,吳主以楊竺所白遜二十事問抗,抗事事條答,吳主意乃稍解。 夏,六月,都鄉穆侯趙儼卒。 秋,七月,吳將軍馬茂謀殺吳主及大臣以應魏,事泄,並黨與皆族誅。 八月,以太常高柔為司空。 漢甘太后殂。 吳主遣校尉陳勛將屯田及作士三萬人,鑿句容中道,自小其至雲陽西城,通會市,作邸閣。 冬,十一月,漢大司馬琬卒。 十二月,漢費禕至漢中,行圍守。 漢尚書令董允卒;以尚書呂乂為尚書令。 董允秉心公亮,獻可替否,備盡忠益,漢主甚嚴憚之。 宦人黃皓,便僻佞慧,漢主愛之。 允上則正色規主,下則數責于皓。 皓畏允,不敢為非,終允之世,皓位不過黃門丞。 費禕以選曹郎汝南陳祗代允為侍中,祗矜厲有威容,多技藝,挾智數,故禕以為賢,越次而用之。 祗與皓相表裡,皓始預政,累遷至中常侍,操弄威柄,終以覆國。 自陳祗有寵,而漢主追怨董允日深,謂為自輕,由祗阿意迎合而皓浸潤構間故也。 【魏紀七】起柔兆攝提格,盡玄黓涒灘,凡七年。 邵陵厲公中正始七年(丙寅,公元二四六年) 春,二月,吳車騎將軍朱然寇柤中,殺略數千人而去。 第491頁完,請繼續下一頁。喜歡 大作家 wreador.com 作品,請記得按讚、收藏及分享
音調
1.1
速度
0.1
音量
0.9
語言
返回
螢幕關閉後,Chorme瀏覽器會中斷朗讀,
開車聆聽,不建議使用Chorme瀏覽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