嗣封涇王元儼為定王,贊拜不名。 元儼系太宗第八子,素性嚴整,毅不可犯,內外崇憚丰采,各稱為八大王。 俗小說中誤稱德昭為八大王。 命丁謂為司徒兼侍中尚書左仆射,馮拯為司空兼侍中樞密尚書右仆射,曹利用為尚書左仆射兼侍中。 三人朋比為奸,謂尤驕恣。 劉後因冊立時候,李迪諫阻,引為深恨。 謂事事欲取太后歡心,更因與寇準有嫌,索性將兩人目為朋黨,復添入迪、準故友,奏請一一坐罪。 太后自然照允,即命學士宋綬草詔,貶準為雷州司戶參軍,迪為衡州團練副使,連曹瑋也謫知萊州。 王曾入語丁謂道:「罰重罪輕,還當斟酌。 」謂撚鬚微笑道:「居停主人,恐亦未免。 」曾乃不便固爭。 原來準在京時,曾嘗將第舍假準,所以謂有此說。 謂又授意宋綬,令加入「春秋無將,漢法不道」二語。 綬雖不敢有違,但此外卻還說得含糊。 及草詔成後,謂意未足,竟提筆添入四語,看官道他甚麼話兒?乃是「當醜徒干紀之際,屬先帝違豫之初,罹此震驚,遂致沈劇。 」這種鍛鍊周內的文字,頒示都中。 都人士莫不呼冤,也編成四句俚詞道:「欲得天下寧,須拔眼前丁。 欲得天下好,不如召寇老。 」謂不恤人言,遣使促迪速行,又令中官賫敕詣準,特賜錦囊,貯劍馬前,示將誅戮狀。 準在道州,方與郡官宴飲,忽郡倅入報中使到來,有懸劍示威情形。 郡官卻不禁失色,獨準形神自若,與郡官邀中使入庭,從容與語道:「朝廷若賜準死,願見勅書。 」中使無可措辭,乃登堂授敕。 準北面拜受,徐徐升階,邀中使入宴,至暮乃散。 中使自去,準亦即往雷州。 是時真宗陵寢,尚未告成,命丁謂兼山陵使,雷允恭為都監。 允恭與判司天監邢中和,往勘陵址,中和語允恭道:「山陵上百步,即是佳穴,法宜子孫。 但恐下面有石,兼且有水。 」允恭道:「先帝嗣育不多,若令後世廣嗣,何妨移築陵寢。 」中和道:「山陵事重,踏勘復按,必費時日,恐七月葬期,不及遵制,如何是好?」允恭道:「你儘管督工改築,我走馬入白太后,定必允從。 」心尚可取,跡實專橫。 中和唯唯而退。 允恭即日還都,進謁太后,請改穿陵穴。 太后道:「陵寢關係甚大,不應無端更改。 」允恭道:「使先帝得宜子孫,豈非較善?」太后遲疑半晌,復道:「你去與山陵使商議,決定可否?」允恭乃出語丁謂。 謂無異言,再入奏太后。 太后才準所請,命監工使夏守恩,領工徒數萬名,改穿穴道。 起初掘土數尺,即見亂石層疊,大小不一。 好容易畚去亂石,忽湧出一泓清水,片刻間變成小池,工徒大嘩。 夏守恩亦覺驚懼,不敢再令動工,即遣內使毛昌達奏聞。 太后責問允恭,並及丁謂。 謂尚袒護允恭,但請另遣大臣按視。 王曾挺然願往,當日就道。 不到三日,即已回都;時已近夜,入宮求見,且請獨對。 太后即召曾入內。 曾叩首畢,竟密奏道:「臣奉旨按視陵寢,萬難改移。 丁謂包藏禍心,暗中勾結允恭,擅移皇堂,置諸絶地。 」此是王沂公用詐處,但為鋤奸計,不得不爾。 太后聞言,不由的大怒道:「先帝待謂有恩,我待謂亦不薄,誰知他卻如此昧良。 」隨語左右道:「快傳馮拯進來!」未幾馮拯進見,太后尚怒容滿面,嚴諭馮拯道:「可恨丁謂,負恩構禍,若不將他加刑,是沒有國法了。 雷允恭外結大臣,更屬不法,你速發衛士拿下丁、雷,按律治罪!」馮拯聽了此旨,幾嚇得目瞪口呆,不能置詞。 太后復道:「你敢是丁謂同黨麼?」一語驚人,使馮拯無可置喙。 馮拯忙免冠叩首道:「臣何敢黨謂?但皇帝初承大統,即命誅大臣,恐駭天下耳目,還乞太后寬容!」仍是庇護。 太后聽了,面色少霽,乃諭道:「既這般說,且去拿問雷允恭,再行定奪。 」拯乃退出,即遵旨將允恭拿下,立即訊鞫定讞,勒令自盡。 邢中和一併伏罪,並抄沒允恭家產,查出丁謂委託允恭,令後苑工匠造金酒器密書,及允恭托謂薦保管轄皇城司,及三司衙門書稿,並呈太后。 太后召集廷臣,將原書取示,因宣諭道:「丁謂、允恭,交通不法,前日奏事,均言與卿等已經議決,所以多半照允。 今營奉先帝陵寢,擅行改易,若非按視明白,幾誤大事。 」馮拯等均俯伏道:「先帝登遐,政事統由丁、雷二人解決,他嘗稱得旨禁中,臣等莫辨虛實。 幸賴聖明燭察,始知奸狀,這正是宗社幸福呢!」急忙自身卸火,這是小人常態。 當下召中書舍人草諭,降丁謂為太子少保,分司西京。 這諭旨榜示朝堂,頒佈天下。 擢王曾同平章事,呂夷簡、魯宗道參知政事,錢惟演為樞密使。 夷簡系蒙正從子,從前真宗封岱祀汾,兩過洛陽,均幸蒙正私第,且問蒙正諸子可否大用?蒙正答稱:「諸子無能,惟侄夷簡有宰相才。 」及真宗還都,即召夷簡入直,累擢至知開封府,頗有政聲,至是乃入為參政。 宗道曾為右正言,剛直無私,真宗嘗稱為魯直,故此時連類同升。 王曾即請太后匡輔新君,每日垂簾聽政,太后方纔允行。 第74頁完,請繼續下一頁。喜歡 大作家 wreador.com 作品,請記得按讚、收藏及分享
音調
0.2
速度
0.1
音量
0.9
語言
返回
螢幕關閉後,Chorme瀏覽器會中斷朗讀,
開車聆聽,不建議使用Chorme瀏覽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