浚親往邠州督戰。 金左副元帥宗翰聞之,急調宗弼自西京入關,與洛索會。 我軍行至耀州之富平,金人已屯下邽縣,相去八十里。 而洛索方在綏德軍,眾請擊之,浚不可,乃約日會戰,金人不報。 書凡數往,洛索乃自綏德軍來,移軍與我軍對壘,親率數十騎,登山以望南師,曰:「人雖多,壁壘不固,千瘡萬孔,極易破耳。 」浚猶遣使約戰,金人許之;至期,輒不出兵,以為常。 浚以洛索為怯,曰:「吾破敵必矣!」幕客有請以巾幗婦人之服遺洛索者。 諸路鄉民運芻粟者,絡繹未已,至軍,則每州縣自為小寨,以車馬為衛,相連不絶。 錫令諸將議戰,玠曰:「兵以利動,地勢不利,將何以戰?宜徙據高阜,使敵馬衝突,吾足以禦之。 」秦鳳路提點刑獄公事郭浩亦曰:「敵未可爭鋒,當分地守之,以待其弊。 」諸將皆曰:「我師數倍于敵,又前阻葦澤,敵有騎不得施,何用他徙!」 將戰,命立故將曲端旗以懼敵。 洛索曰:「彼紿我也。 」是日,洛索選三千騎,蓐食,令扎哈貝勒率之,囊土逾淖,徑赴鄉民小寨,鄉民奔亂不止,踐寨而入,諸軍驚亂,遂薄我軍。 錡身先士卒禦之,自辰至未,勝負未分。 金人更薄環慶軍,他路軍無與援者。 會哲擅離所部,將士望塵起,驚遁,軍遂大潰。 哲旗牌未及卷,眾呼曰:「環慶趙經略先走!」至邠州,乃稍定。 金人得勝不追,所獲軍資不可計。 戊辰,金左監軍昌急攻楚州,破之。 初,趙立之入城也,有徐州軍民老弱僅數千,而勝兵居半,又有楚州將兵二千,四縣民兵約五千,共不滿萬人。 圍城初,有野豆、野麥可以為糧,後皆無生物,有鳧茨、蘆根,男女無貴賤劚之。 後為水所沒,城中絶糧,至食草木,有屑榆皮而食者。 徐州將士殘暴,席勢凌楚軍,二州眾不相能。 立善彈壓,使各效其所長,無敢校私隙。 其後忿鬩日聞,敵諜知之,然猶深忌立,疑其詐死,不敢動。 無何,守者稍怠,徐人多潰圍而去。 敵用降人衛進言,專攻北壁,凡四十餘日,至是乃破。 始,立遣人告急,帝命浙西安撫大使劉光世督淮南諸鎮往援之。 東海李彥先首以兵至淮濱,扼敵不得進。 高郵薛慶至揚州,轉戰,被執死。 光世前軍將王德至承州,其下不用命。 揚州郭仲威按兵天長,陰懷顧望。 獨海陵岳飛屯三墪,僅能為援,而亦眾寡不敵。 敵知外援絶,攻圍益急。 立家屬先死於徐,其赴鎮,以單騎入楚,後得女子知書者,使侍左右,讀軍中書記,城破而沒。 立為人木強,不知書,其忠義蓋出天性;善騎射,容貌甚壯;不喜聲色財貨,月俸給皆取其半,與士卒同甘苦;每戰,擐甲冑先登,有退卻者,必大呼疾馳至其側,捽而斬之,眾畏服,亦樂為用。 其視金人如仇,每言及,必嚙齒而怒。 常戒士卒,惟以殺金人為言,且自誓必死。 城破,州人扶傷巷戰,惟民兵奪門而出,首領五萬、石琦、蔚亨,號千人敵,皆得全。 自金人南侵,所過名城大都,多以虛聲脅降,如探囊取之,惟翼州堅守逾二年,濮州城破巷戰,殺傷略相當,皆為金所憚。 而立威名戰功,咸出其上。 是役也,金鋭意深入,會張浚出師圍陝,宗弼往援之,又立以其軍蔽遮江、淮,故金師亦困弊而止。 議者謂立之功,雖張巡、許遠不能討雲。 初,海州、淮陽軍鎮撫使李彥先,在韓世忠軍;有李進彥者,犯罪流嶺南,道為防送者所釋,亦投世忠軍。 世忠之潰沭陽,彥先入海聚眾,後有兵數千,與進彥分統之。 至是進彥累官武節郎、合門宣贊舍人、海州兵馬鈴轄。 及楚州受圍,彥先以舟師援趙立,與之刺臂之義兄弟。 城破之日,彥先舟師猶在北神鎮淮水中,前後扼于金人,不得去。 金以樓船併力攻彥先,彥先所乘舟下碇石,急收不應。 金人擊之,彥先與其家皆死。 時進彥在東海縣,招集彥先餘眾,後渡海至秀州,遂受呂頤浩節制。 冬,十月,庚午朔,張浚斬同州觀察使、環慶路經略安撫使趙哲于邠州,遂責本司都統制、明州觀察使、熙河路經略安撫使劉錫為海州團練副使,合州安置。 初,諸軍既敗還,浚召錫等計事。 浚立堂上,諸將帥立堂下。 浚問:「誤國大事,誰當任其咎者?」眾皆言環慶兵先生,浚命擁哲斬之。 哲不伏,且自言有復辟功,浚親校以楇擊其口,斬于堠下,軍士為之喪氣,浚遂以黃榜放諸軍罪。 哲已死,諸將帥聽命,浚命各歸路歇泊。 令方脫口,諸路之兵已行,俄頃皆盡。 浚率帳下退保秦州,陝西大震。 辛未,宣撫處置使司參謀官王以寧言:「乞下詔幸蜀,俾敵人罔測乘輿所在。 」帝曰:「詔令所以取信於民。 自非必行之事,不可降詔,使民何所適從!」張守曰:「昨已降旨,令沿江儲峙。 」 秦檜自楚州孫村歸於漣水軍丁禩水寨。 第144頁完,請繼續下一頁。喜歡 大作家 wreador.com 作品,請記得按讚、收藏及分享
音調
0.2
速度
0.1
音量
0.9
語言
返回
螢幕關閉後,Chorme瀏覽器會中斷朗讀,
開車聆聽,不建議使用Chorme瀏覽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