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姜師度為同州刺史,開元八年十月,詔曰:「昔史起溉漳之策,鄭、白鑿徑之利,自茲厥後,聲塵缺然。 同州刺史姜師度,識洞于微,智形未兆。 匪躬之節,所懷必罄;奉公之道,知無不為。 頃職大農,首開溝恤。 歲功猶昧,物議紛如。 緣其忠款可嘉,委任仍舊。 暫停九列之重,假以六條之察。 白藏過半,績用斯多。 食乃人天,農為政本。 朕故茲巡省。 不憚祁寒,將申勸恤之懷,特冒風霜之弊。 今原田彌望,吹澮連屬,由來榛棘之所,遍為亢稻之川,倉庾有京坻之饒,關輔致畝金之潤。 本營此地,欲利平人,緣百姓未開,恐三農虛棄,所以官為開發,冀令遞相教誘,功既成矣,思與共之。 其屯田內先有百姓注籍之地,比來別人作主,亦量準頃畝割還。 其官屯熟田,如同州有貧下欠地之戶,自辦功力能營種者,準數給付,餘地且依前官取。 」師度以功加金紫光祿大夫,賜帛三百匹。 讀此詔書,然後知「無慾速」,「無見小利」二言,為建功立事之本。 孫叔敖決期思之水,而灌零婁之野,莊知其可以為令尹也。 魏襄王與群臣飲酒,王為群臣祝曰:「令吾臣皆如西門豹之為人臣也。 」史起進曰:「魏氏之行田也以百畝,鄴獨二百畝,是田惡也。 漳水在其旁,西門豹不知用,是不智也。 知而不興,是不仁也。 仁智,豹未之盡,何足法也。 」於是以史起為鄴令,引漳水溉鄴,以富魏之河內。 《後漢書‧安帝紀》:「元初二年正月,修理西門豹所分漳水為支渠,以溉民田。 」則指此為西門豹所開。 為人君者,有率作興事之勤,有授方任能之略,不患無叔敖、史起之臣矣。 《漢書》:「召信臣為南陽太守,為民作水,約束刻石,立於田畔,以防紛爭。 」此今日分水之制所自始也。 洪武末,遣國子生人才分詣天下郡縣,集吏民,乘農隙修治水利。 二十八年,奏開天下郡縣塘堰凡四萬九百八十六處,河四千一百六十二處,破渠堤岸五千四十八處。 此聖祖勤民之效。 ○雨澤洪武中,令天下州縣長吏月奏雨澤。 蓋古者龍見而雩,《春秋》三書「不雨」之意也。 承平日久,率視為不急之務。 永樂二十二年十月,通政司請以四方雨澤奏章類送給事中收貯,上曰:「祖宗所以令天下奏雨澤者,欲前知水旱,以施恤民之政,此良法美意。 今州縣雨澤章奏乃積于通政司,上之人何由知?又欲送給事中收貯,是欲上之人終不知也。 如此徒勞州縣何為。 自今四方所奏雨澤,至即封進,朕親閲焉。 」鳴呼,太祖起自側微,升為天子,其視四海之廣猶吾莊田,兆民之眾猶吾佃客也,故其留心民事如此。 當時長吏得以言民疾苦,而裡老亦得詣闋自陳。 後世雨澤之奏遂以寢廢,天災格而不聞,民隱壅而莫達,然後知聖主之意有不但于祈年望歲者。 民親而國治,有以也夫。 ○河渠黃河載之《禹貢》,東過洛、肭,至于大丕;北過洚水,至于大陸;又北播為九河,同為逆河人于海者,其故道也,漢元光中,河決瓠子東南,注矩野,通於淮泗。 武帝自臨,發卒數萬人塞之,築宮其上,名曰宣防。 導河北行,復禹舊跡,而梁楚之地復寧無水災,自漢至唐,河不為害幾及千年,《五代史》:「晉開運元年五月丙辰,滑州河決、浸汴、曹、濮、單、鄆五州之境,環梁山,合于汶水,與南旺蜀山湖連,瀰漫數百里,河乃自北而東。 」《宋史》:”熙寧八年七月乙丑,河大決於澶州曹村,北流斷絶,河道南徙,東匯于梁山張澤爍。 分為二派:一合南清河入于淮,一合北清河入于海河。 ”又自東而南矣,元豐以後,又決而北。 議者欲復禹跡,而大臣力主回東之議。 降及金,元,其勢日趨于南而不可輓。 故今之河非古之河矣。 自中牟以下奪汴,徐州以下奪泗,清口以下奪淮,凡三奪而後注于海。 今歲久,河身日高,淮、泗又不能容矣。 廟堂之議既視其奪者以為常,司水之臣又乘其決者以為利,不獨以害民生,妨國計,而于天地之氣運未必不有所關也。 第98頁完,請繼續下一頁。喜歡 大作家 wreador.com 作品,請記得按讚、收藏及分享
音調
-0.2
速度
0.1
音量
0.9
語言
返回
螢幕關閉後,Chorme瀏覽器會中斷朗讀,
開車聆聽,不建議使用Chorme瀏覽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