耿況遣其子弇奉奏詣長安,弇時年二十一。 行至宋子,會王郎起,弇從吏孫倉、衛包曰:「劉子輿,成帝正統;舍此不歸,遠行安之!」弇按劍曰:「子輿弊賊,卒為降虜耳!我至長安,與國家陳漁陽、上谷兵馬,歸發突騎,以轔烏合之眾,如摧枯折腐耳。 觀公等不識去就,族滅不久也!」倉、包遂亡,降王郎。 弇聞大司馬秀在盧奴,乃馳北上謁;秀留署長史,與俱北至薊。 王郎移檄購秀十萬戶,秀令功曹令史潁川王霸至市中募人擊王郎,市人皆大笑,舉手邪揄之,霸慚懅而反。 秀將南歸,耿弇曰:「今兵從南方來,不可南行。 漁陽太守彭寵,公之邑人;上谷太守,即弇父也。 發此兩郡控弦萬騎,邯鄲不足慮也。 」秀官屬腹心皆不肯,曰:「死尚南首,奈何北行入囊中!」秀指弇曰:「是我北道主人也。 」 會故廣陽王子接起兵薊中以應郎,城內擾亂,言邯鄲使者方到,二千石以下皆出迎。 於是秀趣駕而出,至南城門,門已閉。 攻之,得出。 遂晨夜南馳,不敢入城邑,舍食道傍。 至蕪蔞亭,時天寒烈,馮異上豆粥。 至饒陽,官屬皆乏食。 秀乃自稱邯鄲使者,入傳舍,傳吏方進食,從者饑,爭奪之。 傳吏疑其偽,乃椎鼓數十通,紿言「邯鄲將軍至」,官屬皆失色。 秀升車欲馳,既而懼不免,徐還坐,曰:「請邯鄲將軍入。 」久,乃駕去。 晨夜兼行,蒙犯霜雪,面皆破裂。 至下曲陽,傳聞王郎兵在後,從者皆恐。 至滹沱河,候吏還白「河水流澌,無船,不可濟」。 秀使王霸往視之。 霸恐驚眾,欲且前,阻水還,即詭曰:「冰堅可度。 」官屬皆喜。 秀笑曰:「候吏果妄語也。 」遂前。 比至河,河冰亦合,乃令王霸護度,未畢數騎而冰解。 至南宮,遇大風雨,秀引車入道傍空舍,馮異抱薪,鄧禹爇火,秀對灶燎衣,馮異復進麥飯。 進至下博城西,惶惑不知所之。 有白衣老父在道旁,指曰:「努力!信都郡為長安城守,去此八十里。 」秀即馳赴之。 是時郡國皆已降王郎,獨信都太守南陽任光、和戎太守信都邳肜不肯從。 光自以孤城獨守,恐不能全,聞秀至,大喜,吏民皆稱萬歲。 邳肜亦自和戎來會,議者多言可因信都兵自送,西還長安。 邳肜曰:「吏民歌吟思漢久矣,故更始舉尊號而天下響應,三輔清宮除道以迎之。 今卜者王郎,假名因勢,驅集烏合之眾,遂振燕、趙之地,無有根本之固。 明公奮二郡之兵以討之,何患不克!今釋此而歸,豈徒空失河北,必更驚動三輔,墮損威重,非計之得者也。 若明公無復征伐之意,則雖信都之兵,猶難會也。 何者?明公既西,則邯鄲勢成,民不肯捐父母、背成主而千里送公,其離散亡逃可必也!」秀乃止。 秀以二郡兵弱,欲入城頭子路、力子都軍中,任光以為不可。 乃發傍縣,得精兵四千人,拜任光為左大將軍,信都都尉李忠為右大將軍,邳肜為後大將軍、和戎太守如故,信都令萬修為偏將軍,皆封列侯。 留南陽宗廣領信都太守事;使任光、李忠、萬修將兵以從,邳肜將兵居前。 任光乃多作檄文曰:「大司馬劉公將城頭子路、力子都兵百萬眾從東方來,擊諸反虜!」遣騎馳至鉅鹿界中。 吏民得檄,傳相告語。 秀投暮入堂陽界,多張騎火,彌滿澤中,堂陽即降;又擊貰縣,降之。 城頭子路者,東平爰曾也,寇掠河、濟間,有眾二十餘萬,力子都有眾六七萬,故秀欲依之。 昌城人劉植聚兵數千人據昌城,迎秀;秀以植為驍騎將軍。 耿純率宗族賓客二千餘人,老病者皆載木自隨,迎秀于育;拜純為前將軍。 進攻下曲陽,降之。 眾稍合,至數萬人,復北擊中山。 耿純恐宗家懷異心,乃使從弟宿歸,燒廬舍以絶其反顧之望。 秀進拔盧奴,所過發奔命兵,移檄邊郡共擊邯鄲;郡縣還復響應。 時真定王楊起兵附王郎,眾十餘萬,秀遣劉植說楊,楊乃降。 秀因留真定,納楊甥郭氏為夫人以結之。 進擊元氏、防子,皆下之。 至鄗,擊斬王郎將李惲;至柏人,復破郎將李育。 育還保城;攻之,不下。 第246頁完,請繼續下一頁。喜歡 大作家 wreador.com 作品,請記得按讚、收藏及分享
音調
1.1
速度
0.1
音量
0.9
語言
返回
螢幕關閉後,Chorme瀏覽器會中斷朗讀,
開車聆聽,不建議使用Chorme瀏覽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