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泉太守段彭等兵會柳中,擊車師,攻交河城,斬首三千八百級,獲生口三千餘人。 北匈奴驚走,車師復降。 會關寵已歿,謁者王蒙等欲引兵還;耿恭軍吏范羌,時在軍中,固請迎恭。 諸將不敢前,乃分兵二千人與羌,從山北迎恭,遇大雪丈餘,軍僅能至。 城中夜聞兵馬聲,以為虜來,大驚。 羌遙呼曰:「我范羌也,漢遣軍迎校尉耳。 」城中皆稱萬歲。 開門,共相持涕泣。 明日,遂相隨俱歸。 虜兵追之,且戰且行。 吏士素饑困,發疏勒時,尚有二十六人,隨路死沒,三月至玉門,唯餘十三人,衣屨穿決,形容枯槁。 中郎將鄭眾為恭已下洗沐,易衣冠,上疏奏:「恭以單兵守孤城,當匈奴數萬之眾,連月踰年,心力困盡,鑿山為井,煮弩為糧,前後殺傷醜虜數百千計,卒全忠勇,不為大漢恥,宜蒙顯爵,以厲將帥。 」恭至雒陽,拜騎都尉。 詔悉罷戊、己校尉及都護官,征還班超。 超將發還,疏勒舉國憂恐;其都尉黎弇曰:「漢使棄我,我必復為龜茲所滅耳,誠不忍見漢使去。 」因以刀自剄。 超還至于窴,王侯以下皆號泣,曰:「依漢使如父母,誠不可去!」互抱超馬腳不得行。 超亦欲遂其本志,乃更還疏勒。 疏勒兩城已降龜茲,而與尉頭連兵。 超捕斬反者,擊破尉頭,殺六百餘人,疏勒復安。 甲寅,山陽、山平地震。 東平王蒼上便宜三事。 帝報書曰:「間吏民奏事亦有此言,但明智淺短,或謂倘是,復慮為非,不知所定。 得王深策,恢然意解;思惟嘉謀,以次奉行。 特賜王錢五百萬。 」後帝欲為原陵、顯節陵起縣邑,蒼上疏諫曰:「竊見光武皇帝躬履儉約之行,深睹始終之分,勤勤懇懇,以葬製為言;孝明皇帝大孝無違,承奉遵行。 謙德之美,于斯為盛。 臣愚以園邑之興,始自強秦。 古者丘隴且不欲其著明,豈況築郭邑、建都郛哉!上違先帝聖心,下造無益之功,虛費國用,動搖百姓,非所以致和氣、祈豐年也。 陛下履有虞之至性,追祖禰之深思,臣蒼誠傷二帝純德之美不暢於無窮也。 」帝乃止。 自是朝廷每有疑政,輒驛使諮問,蒼悉心以對,皆見納用。 秋,八月,庚寅,有星孛于天市。 初,益州西部都尉廣漢鄭純,為政清潔,化行夷貊,君長感慕,皆奉珍內附;明帝為之置永昌郡,以純為太守。 純在官十年而卒,後人不能撫循夷人。 九月,哀牢王類牢殺守令反,攻博南。 阜陵王延數懷怨望,有告延與子男魴造逆謀者;上不忍誅,冬十一月,貶延為阜陵侯,食一縣,不得與吏民通。 北匈奴皋林溫禺犢王將眾還居涿邪山,南單于與邊郡及烏桓共擊破之。 是歲,南部大饑,詔稟給之。 肅宗孝章皇帝上建初二年(丁丑,公元七七年) 春,三月,甲辰,罷伊吾盧屯兵,匈奴復遣兵守其地。 永昌、越巂、益州三郡兵及昆明夷鹵承等,擊哀牢王類牢于博南,大破,斬之。 夏,四月,戊子,詔還坐楚、淮陽事徙者四百餘家。 上欲封爵諸舅,太后不聽。 會大旱,言事者以為不封外戚之故,有司請依舊典。 太后詔曰:“凡言事者,皆欲媚朕以要福耳。 昔王氏五侯同日俱封,黃霧四塞,不聞澍雨之應。 夫外戚貴盛,鮮不傾覆;故先帝防慎舅氏,不令在樞機之位,又言『我子不當與先帝子等』,今有司奈何欲以馬氏比陰氏乎!且陰衛尉,天下稱之,省中禦者至門,出不及履,此蘧伯玉之敬也;新陽侯雖剛強,微失理,然有方略,據地談論,一朝無雙;原鹿貞侯,勇猛誠信;此三人者,天下選臣,豈可及哉!馬氏不及陰氏遠矣。 吾不才,夙夜累息,常恐虧先後之法,有毛髮之罪吾不釋,言之不捨晝夜,而親屬犯之不止,治喪起墳,又不時覺,是吾言之不立而耳目之塞也。 第291頁完,請繼續下一頁。喜歡 大作家 wreador.com 作品,請記得按讚、收藏及分享
音調
0.2
速度
0.1
音量
0.9
語言
返回
螢幕關閉後,Chorme瀏覽器會中斷朗讀,
開車聆聽,不建議使用Chorme瀏覽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