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計不成,他們就想用良心責備的辦法來獲得美意慇勤所沒有產生的效果,說我把這個老太太留在鄉下,離她那樣的歲數所可能需要的救護太遠,簡直是一種罪惡。 他們就沒有想到,不但她,還有許多別的老年人,都憑着這地方的新鮮空氣而益壽延年的,而那些必要的救護,從我門口的蒙莫朗西就可以得到。 他們那麼說,彷彿只有巴黎才有老年人,在別的任何地方老年人都活不下去。 勒·瓦瑟太太吃的多,極喜歡暴飲暴食,常吐酸水,並且瀉得厲害,瀉個幾天就把腸胃瀉好了。 她在巴黎,從來也不在意,採取自然療法。 她在退隱廬還是用這個老辦法,深知道這個辦法最妙不過。 可是,他們不管這些:既然鄉下沒有醫生和藥房,把她擱在鄉下就是想叫她死,雖然她在鄉下身體很健康。 狄德羅倒該確定一下,老年人到了什麼樣的年齡就不許住到巴黎以外去,否則就要以殺人論罪。 以上就是那兩個十惡不赦的罪狀之一,為此,他不肯把我放在他那條「只有惡人才是孤獨的」的論斷之外;這也就是他那動人的感嘆號和他那好意加上的「如此等等」的意義:「一個八十歲的老太太呀!如此等等。 」 我覺得要回答這種指責,最好莫過于讓勒·瓦瑟太太自己來替我證明。 我請她自自然然地把她的感覺寫信告訴埃皮奈夫人。 為了讓她能更自由自在一點,我絶不願看她的信,並且把我在下面轉錄的這封信拿給她看。 下面這封信是我寫給埃皮奈夫人的,裡面談起我曾想對狄德羅的另外一封更產酷的信有所答覆,但埃皮奈夫人阻止我把這封覆信寄出去。 星期四 勒·瓦瑟太太要給你寫信,我的好朋友;我請她把她的想法誠懇地告訴你。 為了讓她能自由自在地寫,我對她說,我絶不看她的信,並且我請你也絶不要把那封信的內容告訴我。 既然你反對,我的信就不寄出去了。 但是,我既然覺得受到了極嚴重的侮辱,若是承認我錯了,那簡直是卑鄙和虛偽,我絶對不能這樣做。 福音書叫人左臉挨了耳光再把右臉伸出去,但是並沒有叫人請求原諒。 你還記得喜劇裡那個人一面拿棍子打人,一面還在叫嚷「快救人!」嗎?哲學家就是演這個角色的。 你別以為你能阻止他不在這樣的壞天氣裡來。 友誼不能給他的時間和精力,他的怒氣會給他的,這將是他生平第一次在約定的那一天前來的。 他累死了也要來把他在信裡罵我的話親口對我再說一遍,而我只有耐着性子忍受着。 到時候他也許回到巴黎後就病倒了,而我呢,按照老規矩,我將是個可惡萬分的人。 有什麼辦法呢?只好忍着。 然而,你不佩服這個人的智慧嗎?他曾經想坐馬車到聖·德尼來接我,在那裡共進午餐,又用馬車把我送回家,而一星期之後(見甲扎,第三四號),他的經濟情況竟只允許他徒步到退隱廬來,別無他法了!用他的話來說,此乃由衷之言——這也不是絶對不可能的;不過,果真如此的話,一定是他的經濟情況在一星期之中起了離奇的變化。 我深切同情令慈的病所給你的愁苦,但是,你看得出,你的苦惱還抵不上我的苦惱呢。 看到我們所愛的人生病而心裡難過,總比看到他們不公平和殘忍引起的難過要輕得多。 再見吧,我的好朋友!這是我跟你談這不幸事件的最後一次了。 因為你勸我冷靜沉着地到巴黎去,並且說這種冷靜沉着將來會使我感到高興的。 根據埃皮奈夫人本人的建議,我把我在勒·瓦瑟太太的問題上幹了些什麼,寫信告訴了狄德羅。 可以想象,既然勒·瓦瑟太太已經選定了留在退隱廬這條路,說她在這裡身體健康,經常有人陪伴,生活很舒服,狄德羅再也不知道怎樣加罪於我了,於是就把我這個防止讕言的做法當作一種罪行,並且把勒·瓦瑟太太繼續居住退隱廬仍然其作我的另一個罪行,儘管繼續居住是由她自己選定的,儘管無論過去和現在都只憑她一句話就可以回到巴黎去生活,而從我這方面所得到的援助,在巴黎和在我身邊都是一樣。 以上是對狄德羅第三三號信上第一條指責所作的說明。 至于對第二條指責的說明,就載在他自己的第三四號信裡: 文人(這是格里姆對埃皮奈夫人的兒子的一個謔稱)大概已經寫信告訴你了,城頭上有二十個窮人凍餓得要死。 等着你和以前一樣拿里亞爾施給他們呢,這就是我們閒聊的題材的一個樣品……如果你聽到其餘那些話,你也會同樣被逗得樂起來的。 狄德羅拿出這個駭人的論據來,彷彿很自豪。 我對這個駭人的論據答覆如下: 第249頁完,請繼續下一頁。喜歡 大作家 wreador.com 作品,請記得按讚、收藏及分享
音調
1.1
速度
0.1
音量
0.15
語言
返回
螢幕關閉後,Chorme瀏覽器會中斷朗讀,
開車聆聽,不建議使用Chorme瀏覽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