竇融復遣其弟友上書曰:「臣幸得托先後末屬,累世二千石,臣復假歷將帥,守持一隅,故遣劉鈞口陳肝膽,自以底里上露,長無纖介。 而璽書盛稱蜀、漢二主三分鼎足之權,任囂、尉佗之謀,竊自痛傷。 臣融雖無識,猶知利害之際、順逆之分。 豈可背真舊之主,事奸偽之人;廢忠貞小節,為傾覆之事;棄已成之基,求無冀之利。 此三者,雖問狂夫,猶知去就,而臣獨何以用心!謹遣弟友詣闕,口陳至誠。 」友至高平,會隗囂反,道不通,乃遣司馬席封間道通書。 帝復遣封,賜融、友書,所以尉藉之甚厚。 融乃與隗囂書曰:「將軍親遇厄會之際,國家不利之時,守節不回,承事本朝。 融等所以欣服高義,願從役于將軍者,良為此也!而忿悁之間,改節易圖,委成功,造難就,百年累之,一朝毀之,豈不惜乎!殆執事者貪功建謀,以至于此。 當今西州地勢局迫,民兵離散,易以輔人,難以自建。 計若失路不反,聞道猶迷,不南合子陽,則北入文伯耳。 夫負虛交而易強禦,恃遠救而輕近敵,未見其利也。 自兵起以來,城郭皆為丘墟,生民轉于溝壑。 幸賴天運少還,而將軍復重其難,是使積痾不得遂瘳,幼孤將複流離,言之可為酸鼻。 庸人且猶不忍,況仁者乎!融聞為忠甚易,得宜實難。 憂人太過,以德取怨,知且以言獲罪也!」囂不納。 融乃與五郡太守共砥厲兵馬,上疏請師期;帝深嘉美之。 融即與諸郡守將兵入金城,擊囂黨先零羌封何等,大破之。 因並河,揚威武,伺候車駕。 時大兵未進,融乃引還。 帝以融信效著明,益嘉之,修理融父墳墓,祠以太牢,數馳輕使,致遺四方珍羞。 梁統猶恐眾心疑惑,乃使人刺殺張玄,遂與隗囂絶,皆解所假將軍印綬。 先是,馬援聞隗囂欲貳于漢,數以書責譬之,囂得書增怒。 及囂發兵反,援乃上書曰:「臣與隗囂本實交友,初遣臣東,謂臣曰:『本欲為漢,願足下往觀之,于汝意可,即專心矣。 』及臣還反,報以赤心,實欲導之於善,非敢譎以非義。 而囂自挾奸心,盜憎主人,怨毒之情,遂歸於臣。 臣欲不言,則無以上聞,願聽詣行在所,極陳滅囂之術。 」帝乃召之。 援具言謀畫。 帝因使援將突騎五千,往來遊說囂將高峻、任禹之屬,下及羌豪,為陳禍福,以離囂支黨。 援又為書與囂將楊廣,使曉勸于囂曰:「援竊見四海已定,兆民同情,而季孟閉拒背畔,為天下表的。 常懼海內切齒,思相屠裂,故遺書戀戀,以致惻隱之計。 乃聞季孟歸罪于援,而納王游翁諂邪之說,因自謂函谷以西,舉足可定。 以今而觀,竟何如邪!援間至河內,過存伯春,見其奴吉從西方還,說伯春小弟仲舒望見吉,欲問伯春無它否,竟不能言,曉夕號泣,宛轉塵中。 又說其家悲愁之狀,不可言也。 夫怨讎可刺不可毀,援聞之,不自知泣下也。 援素知季孟孝愛,曾、閔不過。 夫孝于其親,豈不慈于其子!可有子抱三木而跳樑妄作,自同分羹之事乎!季孟平生自言所以擁兵眾者,欲以保全父母之國而完墳墓也,又言苟厚士大夫而已。 而今所欲全者將破亡之,所欲完者將毀傷之,所欲厚者將反薄之。 季孟嘗折愧子陽而不受其爵,今更共陸陸欲往附之,將難為顏乎!若復責以重質,當安從得子主給是哉!往時子陽獨欲以王相待而春卿拒之,今者歸老,更欲低頭與小兒曹共槽櫪而食,並肩側身于怨家之朝乎!今國家待春卿意深,宜使牛孺卿與諸耆老大人共說季孟,若計畫不從,真可引領去矣。 前披輿地圖,見天下郡國百有六所,奈何欲以區區二邦以當諸夏百有四乎!春卿事季孟,外有君臣之義,內有朋友之道。 言君臣邪,固當諫爭;語朋友邪,應有切磋。 豈有知其無成,而但萎腇咋舌,義手從族乎!及今成計,殊尚善也,過是,欲少味矣!且來君叔天下信士,朝廷重之,其意依依,常獨為西州言。 援商朝廷,尤欲立信于此,必不負約。 援不得久留,願急賜報。 」廣竟不答。 諸將每有疑議,更請呼援,咸敬重焉。 第265頁完,請繼續下一頁。喜歡 大作家 wreador.com 作品,請記得按讚、收藏及分享
音調
1.1
速度
0.1
音量
0.9
語言
返回
螢幕關閉後,Chorme瀏覽器會中斷朗讀,
開車聆聽,不建議使用Chorme瀏覽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