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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陽明全集    204


作者:王陽明
頁數:204 / 462
類別:古典散文

 

作者:王陽明 / 第1頁 / 共326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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朗讀: 
子曰才難,不其然乎?崇禎乙亥歲秋七月,漳海治民黃道周書。

(錄自《黃漳浦集》卷二十一)

校勘記

1】 原本脫「然」字,據《王陽明集要》補。



  
2〕 原本脫「理」字,據《王陽明集要》補。

客座私祝跋

孫奇逢

人家子弟做壞了,多因無益之人,日相導引。近墨近朱,面目原無一定;多暴多賴,習氣易以移人。余不敢以概天下之賢子弟,就余兒時以迄今日,忽彼忽此,轉徙難憑。日與飲者遇,而余之嗜飲也轉甚;日與博弈戲謔者習,而種種之好,余亦不肯後於他人也。

或時而對賢士大夫語夙昔之事、隱微之念,唯恐其革除之不盡,而洗刷之未到。迨賢士遠,而便佞親,則悠悠忽忽,故態又作。噫!友雖五倫之一,實貫于君臣、父子、夫婦、兄弟之間而妙其用;少年未經世故,此義尤為吃緊。

《私祝》數語,嚴切簡明,直令宵人輩立腳不住。其子弟賢,當益勉于善;即不賢,或亦不至大壞極裂,不可收拾。先生崛起正德,功定叛王,以一悟而師世學,以一勝而開封國,片言隻字,無不足提世覺人。獨取是篇而刻之,蓋人未有不愛其子弟,而子弟之賢不肖,實于此判聖狂。

敢以公之吾黨士之共愛其子弟者。

(錄自孫奇逢《夏峰先生集》卷九)

重刻傳習錄後敘


  

錢啟忠

陽明先生良知之學,一時諸賢相與唱和,而天泉【1】 證悟,直指人生未發以前本旨,隨揭四語作宗門口訣,先生因言此最上一路。到此天機漏泄,千百年即顏、思未曾道及,固知先生非從萬死一生中不能到,我輩非從萬死一生中亦不能悟也,而議者浸生異同。夫同此之謂同德,異此之謂異端,毫髮千里。昔朱晦翁與陸象山先生講學,反覆數千言,亦似格格不相入,晚而象山讀晦翁「中流自在」及「萬紫千紅」詩,喜見眉宇,曰:「晦翁悟矣!悟矣!」兩人卒成莫逆,迄無異同,造主鹿洞,剖析義利。

時晦翁于義利關頭豈尚未透?「獨通身汗下,至冷月揮扇」。嘻,此孔門真滴血,又是格物物格良知透體真面目也。吾夫子不雲無知乎?正謂良知上加不得些子,此意卻為子輿氏覷著,故特舉此二字示人,後來亦只就尋常語言讀過,先生又拓出作提唱,且欲自渡渡人,而大旨載在《傳習錄》。

大凡學者傳則有習,至于習倏而惘然自疑,既而劃然自解,旋而確然主始信安身立命有下落處。我輩惟不能習,故不能疑,不能疑,故不能信。傳有之,信。信也疑,疑亦信也,而先儒亦言此道要信得及。

余不敏,竊謂即信不及,幸且習而安之。誠時時提念,時時猛省,時時覺熱汗淋漓,令無聲無臭獨知時,乾坤萬有總攝,光明藏中,一旦貧兒暴富,當不學沿門持鉢,向他人吃殘羹剩飯也。因以金正希所手訂者請之學憲雲怡陳公付諸梓,以公同志,而贊數語于末簡。崇禎三年上元日明山後學錢啟忠識于問天閣。

(錄自日本九州大學碩水文庫藏抄本《傳習錄諸序》)

校勘記

1】 原本誤作「真」,據《陽明年譜》改。

陽明近溪語要序

錢謙益

自有宋之儒者高樹壇宇,擊排佛學,而李屏山之徒力相撐柱,耶律湛然張大其說,以謂可箴江左書生膏肓之病,而中原學士大夫有斯疾者,亦可以發藥。於是聰明才辯之士,往往游意于別傳,而所謂儒門淡泊收拾不住者,即于吾儒見之矣。

吾嘗讀柳子厚之書,其稱浮圖之說,推離還源,合于生而靜者,以為不背于孔子。其稱大鑒之道,始以性善,終以性善,不假耘鋤者,以為不背于孟子。然後恍然有得于儒釋門庭之外。涉獵先儒之書,而夷考其行事,其持身之嚴,任道之篤,以毗尼按之,殆亦儒門之律師也。

周元公、朱文公皆扣擊于禪人而有悟焉。朱子《齊居》之詩曰:「了此無為法,身心同晏如。」彼其所得,固已超然于語言文字,亦豈落宗門之後?五花開後,狂禪瀾倒,掃末流之塵跡,修儒行為箴砭,悶現之間,亦有時節因緣在焉,其微權固未可以語人也。本朝之談學者,新會之主靜,河津之藏密,固已別具手眼。

至于陽明、近溪,曠世而作,剖性命之微言,發儒先之秘密,如泉之湧地,如風之襲物,開遮縱奪,無地不可。人至是而始信儒者之所藏,固如是其富有日新,迨兩公而始啟其扃鐍,數其珍寶耳。李習之年廿有九參藥山,退而著《復性書》,或疑其以儒而盜佛,是所謂疑東鄰之井,盜西鄰之水者乎?疑陽明、近溪之盜佛也,亦若是已矣。滇南陶仲璞,撮兩家語錄之精要者,刻而傳之,而使余敘其首。

余為之序曰:

此非兩家之書,而儒釋參同之書,可以止屏山之諍,而息漠然之譏者也。若夫以佛合孔,以禪合孟,則非余之言,而柳子之言也。

崇禎壬午涂月,虞山錢謙益敘。

(錄自錢謙益《牧齋初學集》卷二十八)

王陽明先生全集序

徐元文

蘇子瞻作《韓文公廟碑》,謂其氣浩然獨存。朱子敘《王梅溪集》,亦謂其得陽德剛明之氣。余嘗推論其說,以為天地所以運化無窮者,陰陽二氣而已。人生而稟乎陽者,為剛健,為光明,為君子;稟乎陰者,為柔暗,為邪僻,為小人。

此固若黑白之不容混,柄鑿之不相入,體之為學術,發之為文章,措之為事功,亦各異趨,不可同也。孔子嘗致慨于剛之未見矣。又孟子曰:「吾善養我浩然之氣。」蓋剛者浩然之正氣也。